大汉唐坤苗
2015-08-25 11:02:21 作者:唐俊高 来源:
宗亲供稿 阅读:次
一日,一个背包打伞、汗流浃背的大汉跲进办公室,说要找我。oga中华唐氏网
“家门,我叫唐坤苗。”大汉放下行囊,一边擦汗一边自我介绍。
猛见他大块头,大脸盘,大络腮胡,我心中不禁惊异于我等唐家居然还有如此墩实的大汉。
更令我惊奇的是,这一身乡村干部打头的大汉,居然想进行一项庞大的工程:编修老资阳(雁江区)的唐氏宗谱!
我一下子就被感动了。“好啊!整好了,功德无量!”
接下来,他便与我谈唐,谈唐姓,谈唐姓族人;谈宗,谈谱,谈宗谱。还谈他编修宗谱的具体打算和已做好的准备。说实话,虽然已过不惑,但我还从来没见过如此为自己的姓氏和宗亲感到自豪的族人,也从未被如此撩拨得产生想为族人做一点点事情的冲动。我表了态:坚决支持,一定参与。
大汉走后,把我扔进了深深的沉思,一个个沉甸甸的问号直面扑来:我等从何而来?我等的先祖是谁?祖籍何方?各支派的世系发展如何?演变如何?兴衰如何?迁徙如何?先祖有何辛酸?有何功德?有何训诫?我可是连自己的爷爷奶奶都没见过,对先辈的先辈更是无从而知,对本支系的字辈也不甚了了。本是同根同株的族兄弟们,长大后各奔东西,几年、十几年、几十年都难得一见,亲情日渐淡薄。偶尔回趟老家,见了不认识的后辈,几乎形同陌路。“一代亲,二代表,三代四代认不倒”一语中的,令人悲从中来。看来,要“志先人之德泽,接后人之宗源”,修谱,势在必行。
没多久,大汉打来电话,说是开个会,成立编修委员会。我不仅自己去了,还把退休赋闲在家的老父亲也动员去了。好家伙,这大汉像变戏法一样整了二、三十个同是唐姓的族人来坐起,济济一堂。大家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可能跟我一样,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一大屋子同是姓唐的面孔。原来这些都是他把雁江分成片区,又亲自找上门去一个一个请来的“片区负责人”。大汉戴上眼镜,摸出讲稿,郑重其事地站起来,扯起惊抓抓的大嗓门:“水有源,树有根,人有祖……”“谱,与国家正史、地方史志构成了中华民族历史大厦的三大支柱,同是中华民族宝贵的文化财富……”“国史记政治之兴衰,家谱序人伦之世系。宗谱可弥补国史、地方史志之不足……”还搬出了1984年11月国家档案局、教育部、文化部联合发出的协助编好《中国家谱目录》的通知。如此这般,几下就把大家整激动了,纷纷表示一定尽心尽力、把好事办好。
众望所归,特别热心的大汉被大家推举为编修委员会主任。我因在报社工作,熟悉编辑业务,被推举为主编。我父亲的老本行是财会,因之重操旧业,为修谱记账。
一来二去,我们算是熟了。原来,他住在远离城区好几十公里的鲁家,曾在乡文化站供过职,已六十好几。编修宗谱、激励族人、振兴氏族的宏愿,在他已是由来已久。
修宗谱,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。雁江区地域宽,唐姓分布广,支系繁多,人员流动性又大,想“一网打尽”十分困难。进入实际操作时,追根溯源,广征博引,调查摸底,登记造册,募捐经费,录入制版,勘误纠谬……很是繁琐。这可是要一家一家地去跑、一字一字地去落实的辛苦差事。个别族人不愿意登记,“我没养有儿子嗒。”个别族人对组织工作不屑一顾,“搞不赢。”个别族人甚至把族里代代相传的老族谱看成了宝贝异物,不愿意借出来参照,“遭娃儿撕烂了”,“遭耗子啃烂了”……还真是令人直摆脑壳。
可大汉没被这些难住,他一趟一趟地跑,一次一次地去劝说,好像根本没把碰钉子、吃闭门羹当一回事。“我亲自跑一趟。”“我再跑一趟……”哪个片区、哪个支系集居地、哪一个家族的登记工作梗起了,他都要翻山越岭赶去。就连迁居在外地的宗亲,只要能觅得踪迹,他也都跑上了门去。跑路,成了他的工作常态。每次我见到他时,他都是风尘仆仆、行色匆匆。有一次,他从外地联络族人、募捐出版经费回来,又和我一起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族人,要请那族人帮忙做点组织工作。为了把有关表册交给那族人,就在人来车往的大街边,就在一块石头上,他把长年背着的挎包抄了个底朝天,掏出来的是一把旧雨伞,一个大茶瓶,一件已是皱巴巴的换洗衣服,最终找到了一些同样已是皱巴巴的表册……
大汉也有遭不住的时候,那就是一年中热得人直跳脚的三伏天。“我支气管炎严重,根本不敢出门。”大汉这才有些软口。
就在宗谱编修紧锣密鼓进行时,我父亲不幸突然去世。我忙完城里又忙乡下,回去给亡父修墓。荒地里,一抬头,我突然看见大汉和着几个族人匆匆赶来。他们,竟从几十公里外,一路问着找到坟地里来了!握着他们的手,血缘宗亲的热流汹涌澎湃,逼人心脾。
“宗谱修好后,我们不能就此罢手,还得把有些工作继续下去。”大汉目光幽远,“比如,给百岁族人祝寿,给考起名牌大学的年轻族人道喜,逢年过节给孤寡族人送温暖,等等。建设和谐社会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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